李政回忆起自己的“四爸”巴金的往事:说话要说真话 做人得做好人。
“我今天是来给大家摆龙门阵的,分享巴金是怎么做人的,算不得演讲。毕竟我已经92岁……不对,我已经95岁了!”由巴金文学院、四川省图书馆、四川人民出版社主办的“纪念巴金诞辰120周年系列讲座”的第一场讲座,于4月6日下午在四川省图书馆举行,作家、出版家李致以“我心中的巴金”为题,回忆起那些关于自己的四爸——巴金的往事。
李致与巴金关系亲密,父亲李尧枚是巴金的大哥,也是《家》中高觉新的原型,他自己幼时曾在名义上过继给巴金,“我对巴金有三种称谓:大庭广众之下我叫他‘巴老’,写文章时我叫他‘四爸’,当面或者写信时,我称呼他为‘爹’。”
李致说,小时自己一直想不明白,父母为什么要把他抱养给巴金。现在才明白,就是因为父亲的几个兄弟关系太好了,好到可以把子女过继给对方。“后来巴金还给我取了个英文名——Peter。”
“巴老的文章和人品教育了我。”李致说,除了是巴金的侄子,自己更是巴金的忠实读者。他喜欢用英国作家王尔德笔下的“快乐王子”形容巴金,“我信仰巴金的主张:生命的意义在于奉献,而非索取。”
李致回忆,当年巴老在四川出书,不要稿酬;出版社为他翻洗照片,他还要到邮局寄还费用;出版社设计巴金编辑奖,巴老婉拒;四川省作家协会拟设立巴金文学奖,他也不赞成,去信谦虚地表示,自己“只是一个普通文学工作者……并无多大成就”。
在李致的记忆里,巴金十分低调,不允许自己的孩子写他的故事。他第一次写巴金,是另取了一个笔名偷偷写的《永远不能忘记的四句话》,回忆幼年的他学着大人找巴金题词,巴金为他写下影响他一生的四句话:读书的时候用功读书,玩耍的时候放心玩耍,说话要说真话,做人得做好人。
“后来另外一家报纸刊载了全文,写了我的本名,我就‘暴露’了!幸好巴老知道后,认为我写的内容实事求是,并没有吹捧,才没有责备我,也认可我继续写关于他的文章。”从这以后,李致写下了多篇文章,集结成册出版了《我的四爸巴金》等书,用文字记录下与巴金宝贵的回忆。
李致回忆,巴金晚年患帕金森,提笔重似千斤,但仍然坚持笔耕,“他曾写信对我说,‘我的一切都不值得宣传、表扬。只有极少数几本作品还可以流传一段时期,我的作品存在,我心里的火就不会熄灭。这就够了。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