贪腐有多可怕?公职人员:工作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却两手空空 努力毁于一旦。
【案例】
邹长国,男,1978年9月生,四川汉源人。1997年7月参加工作,2002年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,曾任汉源县水务投资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。2022年11月,接受汉源县纪委监委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。
2023年3月,邹长国因严重违反党的纪律并涉嫌犯罪,被开除党籍和公职。2023年7月,邹长国因犯贪污罪、受贿罪、国有公司人员滥用职权罪,被汉源县人民法院依法判处有期徒刑八年,并处罚金人民币30万元。
【案情】
“工作了半辈子,看到别人有好车好房,我却两手空空,心里产生了不平衡,于是有了找机会‘捞一把’的心思,哪知,这是给自己挖了个‘坑’……”在留置期间,邹长国谈及自己犯错的原因,追悔莫及。
辛勤工作大半辈子,从奋进向上到初心失守,从用权为民到以权谋私,踏上违纪违法这条不归路,邹长国仅用了两年时间。
放松要求,岗位转变开始面临诱惑
邹长国出生在汉源县一个偏僻山村,求学之路异常艰辛,全靠父母种菜卖钱完成了学业。大学毕业后,邹长国参加工作首站是位置偏远的片马乡,彼时的他勤奋好学,踏实肯干,曾走遍全乡绘制了6个组6000多人100多处供水工程点的示意图,顺利解决了全乡的人畜饮水难题。
付出就有收获,勤恳工作20余年,邹长国逐渐成长为一名领导干部。2017年7月,汉源县国有企业改制,邹长国担任县水务投资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。一开始,邹长国充满斗志,渴望在新的领域崭露头角。然而,事与愿违,新改制的公司等到10月才正常运转,过渡阶段的三个月,成了邹长国参加工作以来最漫长的“闲暇期”。
习惯了快节奏的工作,让闲下来的邹长国思想放松了。“自己正值青春壮年,干事创业的黄金时期,这样的安排说明我已经‘到头’了,以后也没有提拔重用的机会了。”“混日子”的念头在他心中悄然萌芽。
理想信念“总开关”锈蚀松动、跑冒滴漏,作风也会游走在“亚健康”边缘。邹长国新官上任,伴随权力一同而来的,还有两家砂厂老板的“热情好客”。他们通过各种方式“亲近”邹长国,与其“称兄道弟”。
2017年12月底,汉源县组织实施流沙河河道疏浚工程,要求水投公司负责河道疏浚和砂石方量统计、监管。“刚开始,我认为他们都是正直的生意人,也算是汉源有头有脸的人,他们做的生意应该是符合国家政策法律规定的。”邹长国如此“自我安慰”,心里彻底放下了防备之心,经常接受老板们的宴请。“我当时还比较庆幸认识这样的人,按他们的说法,有什么事他们都可以给我摆平,把我当‘好兄弟’。”邹长国回忆。
贪欲膨胀,纵情享乐逐渐底线失守
人一旦起了贪念,理智再不加以控制,欲望便会野蛮生长,直至吞噬初心。
工程初期,水投公司严格“打表”,如实登记运输砂石数量,几天下来,两个砂石厂老板便坐不住了,他们找到邹长国,以“兄弟”身份自居,提出这样那样的困难,“车费涨了、路段冲毁需要修复、涵洞被压垮投入又增加,这样下去要亏本。”希望水投公司在计算砂石数量时稍微“松一松”。
“我知道他们是有目的的,但如果拒绝肯定会得罪他们,我也不愿意失去这样的‘兄弟’。”此时的邹长国还有些摇摆。
紧接着,对方抛出更大的诱惑,承诺愿意给邹长国一笔可观的“感谢费”。邹长国的思想彻底动摇了,“他们开豪车、住别墅、穿名牌,给我的只是九牛一毛而已,我为什么不接?”随即,邹长国一番“暗箱操作”,撤走了现场监督砂石方量的工作人员,并通过制作虚假砂石销售统计表和砂石运输记录的方式,为两家砂石厂“友情”抹掉了26万余立方砂石,致使国家利益遭受727万余元的重大损失。
“与人方便”更想“与己方便”,本着“互利互惠”的原则,2018年3月,邹长国主动向一家砂石厂提出要求,让其支付本该由水投公司承担的挖掘机租赁运行费用,并将加油票据和加油实际费用(以现金方式)交给水投公司,配合水投公司通过虚列挖掘机燃油费的方式,套取资金20万元。不久,两家砂石厂老板兑现的承诺也“接踵而至”,邹长国共收到60万元“感谢费”,扣除两家老板私下许诺其本人的20万元后,将剩下的40万元与工作人员进行“分配”,自己再次分得16万元。
收到现金,邹长国犯了难,这一沓一沓的现金不敢存银行,也不敢给亲人保管,成了“烫手的山芋”。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,邹长国开始“混日子”,经常出入娱乐场所,频繁宴请三朋四友,生活变得纸醉金迷。仅用两年时间,这些钱便被他挥霍殆尽。
几经挣扎,法网难逃终是人生尽毁
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,只要有违纪违法行为就一定会留下痕迹。2019年底,因汉源县国企重组改革,邹长国回到县农业农村局工作。尽管不在国企任职,但2021年听说县上成立砂石整顿小组时,邹长国犹如“惊弓之鸟”,时常想象自己被县纪委监委同志带走的场景。有好几次,邹长国想主动说清问题,但考虑到涉及多人,自己没法拿出那么多钱退还组织,便又打起了“退堂鼓”。
经过多次挣扎,邹长国找到贾某(已另案处理)等人商量,准备主动向组织说清。“大家统一说法,如果纪委问起来就说没有收过钱。”一个声音再次动摇了邹长国的内心,他们商量的结果变成了串供,甚至决定与砂石厂老板订立攻守同盟。“真是进退两难,最终还是没有迷途知返。”这一次,邹长国的贪欲和侥幸心理占了上风。
然而,表面上日子风平浪静,邹长国的内心却波涛汹涌,难以平复。他惶惶不可终日,总感觉背后有人在盯着自己,每当听到别人讨论起谁被纪委带走时,好像被带走的是自己,却还要在人前强颜欢笑,倍受折磨。
法网恢恢,终是疏而不漏。邹长国在国企任职短短两年间,贪污20万元、受贿62万元、滥用职权造成国家损失727万余元,终因一己贪欲自毁前程、锒铛入狱。本是疏浚河道的牵头人,却忘记了对自己的思想言行进行“清淤”,当诱惑和贪欲结伴而来、汹涌而至,便防线崩塌、底线失守,一切终是覆水难收。
【案说】
从山区家庭走出来的邹长国,原本勤奋踏实,却在“不惑之年”受迷惑,丢失初心放纵享乐,公私不察,“亲”“清”不分,为一己私利挑战法律底线,致使国家利益遭受巨大损失。
权力是为了更好地服务人民,而非为自己谋取私利。国有企业领导干部,要正确看待并规范运用手中权力,对权力保持敬畏之心,处理好是与非、公与私、义与利、情与法的关系,做到有所为有所不为,守住做人做事的底线和原则,自觉接受纪法约束。唯有这样,才能坦荡工作、平静生活,才能不惑、不忧、不惧。
——雅安市汉源县纪委监委
第四纪检监察室主任 熊健博